夏月*光

*動畫背景，有套用Superman: The Animated Series的相關設定。

*OOC

4.

John總覺得這星期過的很長，或許是那個總是聒噪到有些煩人的紅色身影沒出現在瞭望塔上奔馳著偷吃別人零食的緣故，也有可能是除了Luthor那件破事後，問題不但沒平息還接踵而來的關係。

他疲憊的按著眉間，拉開門前往後看了一眼身後正往他的反方向離去的小情侶。

年輕人啊。

他在心中重重的嘆了口氣。

比起會不經腦子隨便去接代言廣告的Wally而言，他以為Kyle會是令人比較放心的那個。

想不到這兩個一個比一個還麻煩，尤其是他們倆莫名其妙睡到了一起的時候。

他是不是該慶幸蝙蝠俠底下那個跟Wally差不多年紀的年輕英雄不在聯盟的管轄之下?

「怎麼樣?」

蝙蝠俠低沉的聲音在他推開門後響起。

「我聽他談過了，他是說跟軍團他們起了點矛盾，這其實可以理解，我們軍團的決策者有時候……是有點難溝通。」

「這樣戒指就會被收走嗎?」剛剛才見到便衣被傳送上來的年輕人，Clark有點擔心，他上周去幫忙送食物的時候就看過Kyle，而且很明顯那個不常見到的綠燈俠當時脾氣並沒有很好，要他說的話可能還有點敵意，跟當初還在星球日報跟他當同事的人神情幾乎是天差地遠。

長時間穿梭在宇宙中果然還是會改變一個人的嗎?

當初嚇的半死想把戒指懷給小藍人的人現在也會抵抗軍命了?

「他說受到懲處，暫時被沒收了。」John攤了攤手「他好像沒有很在意，說是本來就想回地球待一陣子。我可能幾天後去問問其他同事事發生了什麼?」

「你跟他談過但不覺得他有什麼奇怪嗎?」蝙蝠俠敲著他們屏幕前的金屬桌，屏幕上剛好看的到正跟閃電俠在走廊上走著的人。

看起來螢幕裡的Kyle一秒都沒把視線從Wally臉上移開。

­「什麼意思?」John有點困惑。

「今天早上我去Wally的公寓時，只是單純想問問閃電俠為什麼不回應通訊器，他就突然情緒失控了。」

「沒有惡意，但你問話是有帶什麼嘲諷語氣嗎?」才剛說完，蝙蝠俠就惡狠狠地瞪了過來。

「我只是問了句Wally為什麼沒接通訊器，超人」John就算沒仔細看也知道超人默默往後飛了一點「而Rayner表現的……很易怒、聽起來對聯盟有很大的不滿，不希望Wally繼續隨著聯盟行動。他差點往我丟了桌上的刀叉，要我滾出去。」

這聽起來的確有點古怪，Kyle雖然沒明說，但John和Wally都知道這位年輕的綠燈俠對蝙蝠俠總是有點敬畏，用Wally的話就是怕死了那個漆黑的大蝙蝠，沒實際在那見過那場景實在很難想像那個Kyle會對蝙蝠俠發怒。

「我不、我不知道，他剛剛跟我談的時候滿冷靜的。要的話我可以再找他談談?」聽著John也有點擔心了，聽起來Kyle不是單純跟軍團鬧矛盾這麼簡單。

「你剛剛跟他談的時候閃電俠在旁邊嗎?」蝙蝠俠突然冒出一句。

「呃、沒有?我猜Wally想給我們點隱私，所以他隨便找了個藉口說要去餐廳吃點東西，怎麼了嗎?」

敲著桌面的手指仍在繼續，而蝙蝠俠只給了他幾秒的沉默。

「沒事，我再跟----」

「喔嘿!大家都在這?」蝙蝠俠話還沒說完，會議室的門就突然探了顆紅色的頭進來。「呃、你們是有什麼會議然後排擠我嗎?」

「我們只是單純在聊天」聽到紅色腦袋的聲線明顯有點低落，超人試著解釋。

「”聊天”?真的?」閃電俠面罩下的眼睛多疑的瞇了起來「你跟GL在跟”蝙蝠”聊天?我才一周不在，蝙蝠俠就加入一個我居然不在其中的八卦小組?」

「你要加入也可以。」蝙蝠俠冷靜的說「可以把在你身後的綠燈俠一同拉進來，我們來聊聊。」

John可以聽到Wally身後一聲反對的咕噥。

「好啊~你們帶點東西進來吃吧，反正Kyle也很久沒看到Supes了。」Wally像是沒聽到那聲反對，擅自把人拉入他所謂的”八卦小團體”。「不過你們先自己聊，我們要先回去中心城一下，J’onn說博物館附近監測到了奇怪的能量。」

「需要幫忙嗎?」Clark擔心的提議。

「喔喔、不了，J'onn說沒有很大，警局也沒有通報什麼問題，可能只是我們親愛的無賴幫又無聊要去碰博物館裡面的跑步機了，我們會很快回來的，保證!!Back in a flash!」

John還沒回話，紅色旋風就把門帶上了，只剩下通訊器裡面Wally愉快的嗓音。

「喔喔，你們如果沒事順便幫我多拿一份披薩跟奶昔!我在中心城繞的這幾分鐘內幫你們想幾個破冰遊戲!叫上Shayera，等等我說不定還能從博物館拿份詭術師多的桌游!放心，不是電影裡那種會出現河馬把你吃了的桌遊。」

「Wal----」通訊器直接被掛斷了。

茫然的盯著手裡的通訊器，綠燈俠顯然想不出什麼話可以表達他內心的疲憊。

「呃、」超人樂觀的給了他一個微笑「至少他們願意坐下來談了?」

 

John看到那個在外太空永遠太過明顯的綠光在窗外搖曳時，還在一邊碎碎念著幫他們的閃電俠在餐廳夾著最後幾片的披薩。

而當他回過神看清是誰在叫他名字的時候，手裡疊的跟山一樣高的披薩塔差點就這樣落在了地上。

「Kyle?!」

 

好吧，無賴幫是真的很閒。

他是不知道為什麼Kyle對那個博物館內有點兒異常的能量波動這麼感興趣，催著他趕快回中心城看幾眼，但他是真的沒想到能在剛進入中心城市區就看到好幾層的冰雪城牆築在大道上。

而Kyle很明顯因為這到阻礙有些不開心，他甚至聽到他男朋友氣到罵了幾聲粗話。

Kyle平常會因為這種事氣到罵髒話嗎? 他以為他滿喜歡無賴幫的?

用了0.5秒拋開困惑，眼前的珠寶搶劫財是他該專注的點，他黑髮的星際警察伴侶的情緒障礙可以再等等。

「親愛的Lenny!!你又是用什麼方法跑出來了?」連續打破好幾層碎冰磚，Wally衝進去那冰雪城堡時就看到他熟悉的敵人拿著一袋他不該拿的東西對著他罵出聲。

「操，是誰說Flasher出城了?」

「是Flash，Len」Wally翻著白眼糾正「還是你其實很想看我穿著大衣向你展露身材。」

「喔喔喔!!!!我想看!!!我可以看嗎!!」在空中蹦跳的詭術師看起來很興奮，還在上面翻了三圈跟斗。

「我看著他出城了!!!」拿著笛子的綠衣人尖聲反駁著，而他隔壁的鏡子大師向是隨時要往反射著光的玻璃鏡面跑去。

「你們是真的全員出來開派對是不是?」起跑前Wally朝Kyle喊了幾聲「喂，普通市民待在外面!!等我解決完這幫人就去幫你們簽名!!」

 

「Kyle?!」

「喔嘿!好久不見我的好兄弟!」一臉輕鬆的黑髮燈俠飄了進來，親暱的幫他把快疊落的食物扶正並擁抱了他，那雙綠眼珠裡面滿是玩味「嘿，如果不是你突然增加了食量，就是我們紅衣的食物終結者在附近對吧?他在哪?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他。」

John來回掃了他的制服和手上的戒指好幾眼，想確定他不是看到錯覺。

「你戒指回來了?」

Kyle卻只是疑惑的看著他。

「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弄丟過戒指了?」

「你不是---等等、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去跟Wally調查那個能量---」

「你到底在說什麼，Johnny?」飄在空中的黑髮人影終於落到了地上「我才剛從一個被解救的王國飛回來，帶著小藍人給我放的長假，到現在第一個見到的地球人就是你，我怎麼可能跟Wally----」

John瞬時煞白的臉色讓他閉了嘴。

「喔天阿、」

「怎麼了?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

舉起手想接通蝙蝠俠的通訊器，John的通訊器裡上就不斷地閃著閃電俠的名字。

裡面的聲音急速且喘著氣，背景吵雜著讓他有些聽不清Wally想說什麼。

「嘿，John，希望我沒打斷你們愉快的八卦大會，我想問問、你們、你們軍團的制服除了綠色之外還有沒有其他顏色來著?像是、像是---紅色之類的?我知道這問題有點奇怪，但Kyle他現在有點嚇人，我不知道----Kyle，別----」

「Wally!!快離開那裡---」

著急的叫出聲，但通訊器裡面的聲音卻嘎然而止，他想再打過去卻再也沒有回音。

「Shit!」把手中的食物丟到了一旁，他急急忙忙的往會議室飛去，而Kyle則是跟著飛在身邊。

「John! Wally出什麼事了?他在哪---」

「蝙蝠俠!!出事了!!」他把著急問著問題的人推到了蝙蝠俠跟超人眼前。

 

「Kyle!!!!別-----」

他在看到一身腥紅的人把手放在鏡子大師的脖子上時就嚇到丟了手裡的通訊器，衝過去把已經沒意識的鏡子大師扯離那雙鮮紅的雙手。

他已經搞不清那些是血還是單純的由戒指傾流而出的紅光了。

「Kyle你在想什麼?!你是想殺了---」

「他傷了你。」被紅色覆蓋的人這樣說。

「你在、你在說什麼?」

Wally沒有搞清楚狀況，他從Kyle突然出現把Captain Cold從他眼前把人用鎖鏈綁著重重摔破兩片冰牆的時候他就搞不清發生了什麼。

「他拿槍指著你!!對著你的頭!!!!他----」

「停下來!!哪一次無賴幫不是用槍指著我，你根本不用---」

紅色面罩下的墨綠色全部暗了下來。

「說的也是，我就讓他們再也舉不起槍來。」冷漠的讓他背脊發寒的聲音響起，嚇的他瞬間腦內警鈴急響，他幾乎是用盡全力才將無賴幫全體抱著跑離Kyle那些直指他們心臟的紅色弓箭。

「Kyle!!!!停下來!!!別逼我揍你，你到底發什麼瘋?!」他拉著那個失控的人全速奔跑跑離市區，將那些竊盜未遂的傢伙留給已經開始聚集的中城警察們，而那覆蓋在Kyle身上的紅色液體快灼傷了他的手臂。

他還是看不到。

喘著氣，他疲憊的把人壓在閃電俠博物館裡倉庫區裡，這裡只有幾個人知道該怎麼進來。

瞪著身下的人，顫抖著撫上那暗紅的眼罩。

他還是看不見那雙他一直都很喜歡的綠眼睛。

「Kyle……你到底怎麼了?你……」他知道他每一聲嘴裡發出的聲響都在輕顫著，跟他指不住顫抖的手指一樣「你為什麼……」

「還記得你第一次帶我來這裡的時候嗎?」剛剛才想殺了所有無賴幫的人這樣說，語氣像是剛剛的所有都未曾發生過「那時候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Kyle，我不懂---」

「然後東西漸漸多了，隨著你參加的戰鬥，你說是一種紀念品，我以前從來不明白蒐集這個有什麼意義。」

紅色的面罩消退了，但那抹鮮豔生動的綠潭子現在卻像是攤死水，還閃著危險的細細水波。

「我後來懂了」紅色的鎖鏈從他那突然出現的戒指上竄了出來，在他還沒來的急反應的時候鎖緊了他想掙扎的雙腿，雙手也被緊緊扣在背後，只要Wally一動感受到的就是灼熱的痛楚。「當我把Luthor半腐爛的身體放進來了時候，我就能理解你了」

Kyle臉貼著他的，熱氣消散在他面頰上，看上那雙眼睛，Wally掙扎的想往前。

喔天阿，他怎麼就沒發覺呢?

那雙眼睛、那雙眼睛滿是不該存在於那裡的絕望，永不該出現的瘋狂。

「Kyle、Kyle拜託……」他往前靠了靠，不想去管控制他身體的鎖鏈能燒的他多疼「不管發生了什麼，讓我幫你…..讓我-----」

他在能碰觸到他的燈俠前先嚐到他自己淚水的鹹味。

他手上的束縛放鬆了，卻在下一秒被抱進一個幾乎快讓他窒息的懷抱裡，那雙手感覺像是要掐進他的身體裡，壓的他胸口發疼。

他們騰空飛了起來。

就算是被幼稚的小飛馬帶向空中，他總是很喜歡跟Kyle一同在高中中飛翔，風總是細細的吹過他們的髮絲，但從不會吹散在其中縈繞的笑語與總是品質不怎樣的玩笑。

從不是這樣高壓的、讓他感覺身旁空氣都被抽離的、

「復仇。」

他們飛得很慢，慢到Wally的臉上已佈滿了淚水。

「Kyle……讓我幫你，你……」

「我蒐集很多，日日夜夜，幾年前你可能不會相信，我為你搜集了個自己的無賴幫展示櫃。」Kyle自顧自地說，在他額間印了個灼熱的吻「我簡直等不急給你看看了。」

顫抖著抬眼。

他看見他叔叔留下的跑步機旁閃著詭異的藍光，那一大塊的空間像是扭曲了一樣，互相交疊、融合，卻神奇地呈現出一個扭曲變形的鏡像世界。

不像是Sam上次把他困在了遊樂園鏡子世界的那種，那看起來更像是一個----

 

一個傳送門。

 

不可能。驚恐的望著緊緊把他抱在懷裡的人，但他卻只是溫柔的垂下眼，輕柔的在他耳邊輕語。

「我們回家了，Wally」

瞪大眼，Wally開始激烈的掙扎要逃離那個壓的他胸口發疼的懷抱。

「不、你不是----放開」

「別掙扎了」在他要開始全身震動的瞬間，那紅色的鎖鏈就纏繞了他的全身「別動，我不想你受傷」

他的頸肩又被咬了一口。

狠狠的，像是要幫他做印記一樣。

「放開我!」

「回去你就會懂了，這裡太危險了，我們回去，我保證不會再有人拿槍指著你了」

看著他們離那傳送門越來越近，一個讓他血液凍結的念頭闖進了他腦袋。

「天阿……你不要跟我說你殺了所有----」

「噓…」

Kyle的手指壓在他的唇上，跟冬天中心城公園的鐵欄杆一樣冰冷。

「回去再說，我保證這次我能保護好你的……」

 

閉著眼，Wally放棄了掙扎。

他不能再看那雙令人心碎的眼睛了，哪怕多一秒，他都覺得他的心要跟著碎了。

 

但一陣強力的風強迫他將眼睛睜了開來。

耳邊全是混亂的撞擊聲，還有漫天飛散的煙塵，像是好幾個月前他們在大都會把一個被黑暗物質感染的生物打退的場景一樣，他還隱約聽到了幾聲聽不清的咆嘯。

但這些都不重要。

茫然的睜開眼，他眼前全被綠色覆蓋了。

綠色的戒指、綠色的面罩、

綠色的眼睛。

漂亮的，滿是活力與天真的，珠寶店內寶石跟其相比下都遜色的眼睛。

Wally終於是哭出了聲。

「天阿，你不知道我多想你」

他想念的綠眸子滿是怒火。

「你有一堆事情要跟我解釋清楚了，閃電俠先生」

幫他脫離鐵鍊束縛的人氣憤的說。